《北京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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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作家》2009年试刊第二期
《北京作家》2009年试刊第一期
鹤唳声声
作家：尹世霖
一白白的云呀蓝蓝的涛，
拥抱着绿绿的鲨头角。
远离海岸的鲨头角啊，
是座神奇的鸟儿岛。
南飞的大雁呀北飞的鹤，
常在这儿落落脚。
岛上四季无人踪，
尽是美丽好看的鸟。
绿树林中做游戏，
白云顶上唱歌谣；
风和日丽阳光下，
五彩的鸟儿比羽毛。
只有一只丹顶鹤，
孤独地站在海石礁；
引颈长唳如尖泣，
两滴泪珠在闪耀……
二
半岛的风呀渤海的浪，
丹顶鹤的思绪长又长——
那是个疾风暴雨夜，
它受伤离群摔在鸟岛上。
等它慢慢睁开眼，
呀！满眼灿烂金阳光。
一个男孩抱着它，
黑亮的大眼睛会歌唱。
折断的细腿捆扎好，
膏药贴在翅膀上。
男孩亲亲切切叫“阿丹”，
如同对小妹妹一个样。
丹顶鹤实在太惊讶，
好像听懂了人的话；
知道男孩管自己叫阿丹，
还知道了男孩阿贝的家 ……
三
十二岁的阿贝住在月亮湾，
他爱海、爱浪、爱渔船，
潜水能摸出大螃蟹，
驾船像走在大平川。
学校的单人单橹赛，
冠军是阿贝的“两头尖”。
冷月老师给他授大奖——
野花编织的大花环。
冷月老师教生物，
还组织海洋生物兴趣班。
赶海、捕捞、制标本，
阿贝不避暑和寒。
阿贝人小有志气，
长大要上海洋学院；
海里种菜、种珍珠，
牧鱼不用牧羊鞭。
四
两头尖小船冲破千重涛，
阿贝艰难登上鲨头角。
昨夜里风狂骤雨暴，
今早上霞光千万道。
梦中有受伤的丹顶鹤，
在鲨头角山根把他叫。
他寻梦找到山根前，
把受伤的阿丹怀中抱。
先把断腿捆扎好，
再给翅膀贴膏药。
阿丹渐渐睁开眼，
“嘎嘎、哥哥”把阿贝叫。
阿贝实在太惊讶，
好像听懂了鹤的话；
知道阿丹盼望养好伤，
去追寻鹤爸、鹤妈妈。
五
折罢枝条搓草绳，
林间搭个大鸟笼。
笼里透气、透阳光，
还不怕凶恶的大老鹰。
阿贝锁好鸟笼门，
阿丹静卧鸟笼中。
阿贝跳上两头尖，
阿丹“嘎嘎、哥哥”在送行。
为了赶回月亮湾，
阿贝又冲破浪千重。
他要向冷月老师去请教，
丹顶鹤的食谱和习性。
风后雨，雨后晴，
月亮落，太阳升。
阿贝、冷月照料得好哇，
阿丹的伤口渐康平。
六
海水蓝蓝树叶青，
艳艳花儿绿草坪，
白云悠悠海风柔，
阿丹走出大鸟笼。
阿贝吹起柳哨笛，
冷月唱起石榴红；
阿丹的鹤舞最精彩，
太阳爷爷停在了半空中。
松鼠跳到枝头看，
鱼儿跃出海面听；
南飞大雁排着队，
哏儿嘎、哏儿嘎叫连声：
“好消息伴着秋风吹，
丹顶鹤大队正南飞；
三天后经过鲨头角，
盼望阿丹把队回！”
七
可怜的小阿贝，
心里流着泪：
一纸诊断“白血病”，
如同头顶响炸雷。
冷月老师更可悲，
绝情男友去不归；
她要告别这世界，
心儿冷冷如死灰。
阿贝偷偷擦干泪，
冷月默默忍住悲。
千痛万苦没有忘啊，
今天阿丹要放飞。
乌云滚，海风吹，
浪涛涌，如墨黑。
两头尖，出了海，
阿贝、冷月头不回。
八
太阳啊你为啥不露头，
蓝天啊你为啥把笑脸收，
没看见万顷大海上，
那两头尖尖一叶舟？
不怕风暴卷巨浪，
不怕浪高十层楼。
就怕荒岛鲨头角啊，
千刀万剑暗礁稠。
风平浪静都难登岛，
而今浪涛如滚油。
鲨头角伸出巨臂高声吼：
不不不！来客一律拒收留！
阿贝、冷月心如铁，
为的是阿丹得自由。
纯洁的愿望美呀，
不达目的势不休……
九
心有灵犀一点通，
阿丹紧贴在大鸟笼。
它仿佛看见两头尖，
斗不过风险恶浪凶。
看见暗礁狰狞笑，
看见船破沉海中，
看见阿贝、冷月臂挽臂，
浪谷、浪峰落又升。
看见阿贝抓住破船板，
推到冷月怀抱中；
海浪又推着破船板，
把冷月送过暗礁丛。
看阿贝呀，看啊看，
阿贝怎么没踪影？
只听见他对着荒岛叫，
“阿丹、阿丹——”一声声。
十
白白的云呀蓝蓝的涛，
拥抱着绿绿的鲨头角。
远离海岸的鲨头角啊，
是座神奇的鸟儿岛。
一只漂亮的丹顶鹤，
孤独地站在海石礁；
引颈长唳如尖泣，
两滴泪珠在闪耀。
丹顶鹤飞到蓝天上，
围着鲨头角绕三绕；
又飞到对岸月亮湾，
“嘎嘎、哥哥”连声叫。
它追上鹤群向南飞，
不时留恋把头回。
只见冷月挥着红纱巾，
如同一束红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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