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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间对话”第23期:谈谈新时代的文学“新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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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京艺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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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3-06-25

  新人形象凝聚了作家对社会生活的深刻感知,是认识文学和社会历史发展的重要窗口。新中国成立以来,文学作品中出现了乔光朴、陆文婷、高加林、孙少平、张大民等不同历史时期典型的“新人”形象,透过这些个体命运的浮沉,可以洞见中国社会巨大的发展变迁。新时代十年,党和国家事业发生历史性变革。如何用文学作品表现新时代伟大变革,如何用“新人”形象展现时代精神,是当下创作者和评论家需要思考的重要课题。

  6月21日上午,文艺评论系列学术对谈活动“坊间对话”第23期“新时代的文学‘新人’形象”在北京市文联艺术工坊举办。本次活动由北京市文联主办,北京文艺评论家协会、北京作家协会承办。北京评协驻会副主席、秘书长赖洪波主持活动,40余名文艺工作者、文艺爱好者现场参与。京艺苑视频号、新浪新闻等多个平台同步直播,观看人数超67万人次。

  本期“坊间对话”邀请北京市文联签约评论家、北京师范大学国际写作中心教授张晓琴担任学术主持人,作家、《中国作家》副主编付秀莹,老舍文学院专业作家石一枫,北京评协理事、北京大学中文系副教授丛治辰参与对谈。对谈嘉宾结合当代文学史的经典作品及新时代以来的代表性文学创作,围绕如何认识“新人”形象、“新人”形象与时代的关系、新时代的文学“新人”新变等话题展开了热烈讨论,深入探讨作家如何回应时代之变、用鲜活的人物形象展现时代精神。


对谈现场


活动现场

 

学术主持人 与谈人

 

 

何为文学“新人”形象?

 

  丛治辰认为,“新人”是由环境塑造的,同时“新人”是有力量的,可以反过来塑造其所处的环境。他将“新人”分为两类,一类是伴随小说的情节发展逐渐成长起来的人物形象,比如《漂洋过海来送你》中的那豆,好勇斗狠,但是认死理、认老理的性格特点成就了其坚忍不拔的精神和面对大是大非坚守立场的态度,这促使他慢慢成长为“新人”;一类是在现实中并未普遍存在、由作家提炼甚至发明出来的人物形象,比如《野望》中的二妞。他强调,“文学恰恰是在现实的非可能性上开出花来的”,“文学有时候是提供一种理想性的人物,让这个人物在作家的推动下产生创造世界、塑造环境的一种能量。”

  付秀莹认为,“新人”从广义上应该是典型环境中产生的典型人物,代表着国家理想、社会进步的方向,有着深刻时代烙印,且在时代风云激荡处产生出来的人物形象。谈及现实中是否真的存在像“二妞”这样的人物时,她表示,“这是一种作家的理想,这种理想是一种审美理想和社会现实理想的结合,通过作家的艺术、审美、情感、经验,把理想融合在一起,投射在人物身上,使她能够呼之欲出、栩栩如生。”

  石一枫表示,文学新人与文学“新人”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文学新人泛指新人物,而文学“新人”则要求这个人物代表时代发展方向或对时代有积极意义。他指出,“作家必须先有能力写好新的人物形象,才有可能写好文学‘新人’。”他认为,创造或寻找“新人”一方面是社会学层面的过程,即发现以前没有、现在有的人物形象,比如《小二黑结婚》里追求自由恋爱的小二黑;另一方面是文学层面的过程,涉及对人物形象的再发现、再评价,比如《乔厂长上任记》里改革者形象乔光朴。

 

“新人”形象与“旧人”形象缺一不可

 

  谈及文学史上对于梁生宝与梁三老汉人物塑造高下的争论,丛治辰认为,实际应该将这两个人物形象联系起来看,梁生宝和梁三老汉缺一不可。如果只有梁生宝,那么《创业史》就会变成假大空、高大全的概念化的小说。如果只有梁三老汉,这部小说也没有存在的价值。“新人”形象与“旧人”形象互相调剂,正是有了梁三老汉这个人物,才凸显出梁生宝这个“新人”形象的可贵。

  张晓琴认为,文学就是人学,一时代有一时代之人物。“新人”并不一定不代表着成功者,甚至有时那些复杂的、矛盾的、充满了缺点的人物形象更迷人。比如,《野望》中的翠台就是一个非常真实、复杂、丰富的人物。她是一个智商情商双高、可以与各种人打好关系的能人,同时也是一个有着传统审美、传统道德理想、传统为人处事准则的人,然而在新的时代下她对自己的生活并不满意。张晓琴表示,“这种人物与时代紧张和矛盾的关系,是我们非常喜欢看到的,或者说这才是一个小说家表现出来的最有价值的东西之一。”

 

“新人”形象与时代精神紧密相连

 

  “新人”到底代不代表“超人”?石一枫认为,“新人”身上的“新”,恰恰代表着一个时代的呼声。正是因为有了“新”,他才可以焕发出比原本更强的能量去改变别人、改变生活、改变社会,所以“新人”某种意义上就是“超人”。谈到“新人”与时代的关系,他表示,“新人”是正面的、可信的、代表着时代先进性的人物形象,文学“新人”要和时代产生共鸣,并将这种共鸣通过文学作品表达出来。

  丛治辰认为,“新人”本身就是蕴含着价值判断的,是否能够成为“新人”要看这个人物能否与时代同呼吸共命运,也就是要看他是站在人民的立场上,还是站在个人的立场上。他强调,是大的环境、大的时代塑造了“新人”形象,时代的气息凝聚在这个人物身上。同时,“新人”又以一种理想的人格去改造我们所处的时代。比如,《野望》中的二妞,可以称之为“新人”,因为她选择从城市回归乡村,代表了乡村振兴背景下未来的历史走向。而翟小梨虽然代表了某一个时期拼命冲破生活泥淖的成功学式的人生理想,但这种努力还是为个人的,所以她还不能算是“新人”。

  付秀莹认为,文学“新人”形象和时代之间是能够对话、相互呼应、相互阐释的关系。二妞的出现是在一个大的时代氛围里,她出生在农村,母亲翠台希望下一代有出息,努力供子女上学,希望她摆脱旧有的传统生活,离开土地到城里过上一种“理想”生活。付秀莹表示,“艰难之处就是二妞违背了父辈的意愿,在这样大的时代感召下她内心是否有彷徨、挣扎,我没有来得及写。是否能成功地把它展现出来,这对于作家而言是非常大的考验和挑战。”

 

新时代“新人”形象有何新变?

 

  石一枫认为,“新人”代表的是理想的、先进的、符合我们完美想象的人物形象。这种理想和完美从何而来?他指出,五四以来的现代文学,“新人”的“好”往往来源于外在的力量,而他在创作时更愿意倾向于从内在去寻找这种“好”。“比如,《漂洋过海来送你》中的那豆和那豆的爷爷,他们本身没有什么特别新的东西,他们就是退守到老北京人的仁义、诚信、守道德、为他人着想的这点‘好’,就已经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了。”他认为,有时候在价值判断上做一些退守的考虑,会发现固有价值里最美好的那一部分,而这恰恰是我们以前一直要向别处寻找的宝藏。

  《野望》以二十四节气结构全篇。谈到这种创作结构的考量,付秀莹表示,“我特别想把乡土生活和我要讲述的故事、人物,放在一个宏大的历史时间里。二十四节气是时序流转,土地没有变,但生活在土地上的人发生了变化”。她强调,“我之所以采用这样一种形式,就是想让当下和历史形成一种呼应和对话”。她认为,正因为有了传统旧有的那一部分,才有了新。也正因为有了旧,我们才能看到新的可贵和新变的艰难,旧与新之间的对话关系是值得思考的。


观众提问

  交流环节中,现场观众踊跃提问,围绕如何看待新时代以来文学作品品貌的变化、如何写好小小说、如何看待作家和评论家之间的互动关系等问题,与嘉宾们进行了深入交流。

  “坊间对话”是北京市文联推出的文艺评论新品牌,于2021年创立。活动采取创作者和评论家对话的形式,着力推动文艺创作与文艺评论的深入互动,推动形成创作共识、评价共识、审美共识,目前已成功举办23期。今年以来,围绕春节档电影、小剧场戏剧、ChatGPT与文艺创作、新媒体时代流行音乐、戏曲现代戏创作等热点议题,已组织7期对谈活动,覆盖文学、话剧、戏曲、音乐、电影等多个艺术门类。接下来,将结合文艺热点策划对谈主题,邀请不同门类文艺家参与,不断提升对谈活动的覆盖面和影响力,当好创作者、评论家与受众之间的桥梁,打造艺术品鉴与欣赏的重要平台。


活动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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